不给吃兔兔

Poker rules(完结篇·上)

Love_live_laugh:

有生之年可以等到这个 很有意思的一个系列。。。一定要去回顾前章!


薄荷甜酒:



时间隔得比较久,我觉得你们可能需要再看看前面……




浅青色的“绵绵香”房舍如夏日清爽的冰镇绿豆沙,散发着清甜的香气,令人不自觉得想眯起眼睛深吸一口香气,店里的招牌是“绸酒”和“不言盅”,顾名思义,这绸酒入口绵甜,好似上好的绸缎划过口腔,口齿留香,而那不言盅更是精挑细选的食材慢火熬炖的精华所在,让人吃上一口就停不下来,根本顾不上说话。




一行五人安然入座,除了招牌的绸酒和不言盅,净挑贵的点。




槐生倒不是心疼这个钱,只是长久不跟在王俊凯身边,一看到他那不苟言笑的面容就浑身不得劲。




“你也别紧张,”王源轻嗅了嗅杯中的绸酒,掀起眼皮露出一丝浅笑对槐生说,“顶多就断胳膊断手的,不碍事。”




槐生咧咧嘴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抽了你的精神力也可以。”王俊凯八风不动的坐在原地,说出的话惊雷般砸在槐生心口,吓得他冒着汗剖白自己:“我真的没做什么啊,你们大人物斗法能不能不要殃及我这条小杂鱼啊。”




“那就看你有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段湖镇也跟着加劲,两只眼睛兴奋地滴溜溜直转。




就在槐生快被吓瘫的时候,盛在水天青瓷罐里“不言盅”带着扑鼻的香风被店小二乐呵呵地端上了桌,“几位慢用。”




王源和流霓立马飚手速一人盛了一碗,心满意足的品尝起来,入口香浓柔滑,酸辣爽口,难怪颇负盛名。




“其实……既然你们都查到这了,有些谜底自己去揭开难道不是更舒坦,何必偏要从我这里问出个一二?”槐生看了眼王源和流霓,咽了口口水叹气道。




在座几人立刻从槐生的话语中咂摸出一丝不对劲,他们来这里并没有什么目的,可现在看来倒是歪打正着了,槐生也是个人精,一下意识到说错了话,当即闭口不言,其实也不怪他,他多年跟在王俊凯身边冷眼旁观,这位曾经的主子多有本事他也不是不知道,所以才会一被抓住就乱了心神。




“我觉得既然上天让我们在这里遇见,那就说明你应该把知道的东西告诉我们,即便是兜兜转转到最后也依然是这个结果,那又何必多绕那些弯路,你说我说的对吗这位朋友?”王源笑着放下勺子望着槐生。




槐生也不是第一次和这位“小朋友”打交道了,能不能在他嘴皮子底下沾光心里哪能没数,抬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叹了口气开口:“其实告诉你们又能怎么样,‘R计划’中的东西都在一点一点实现,多知道一点少知道一点都一样会像这棉花城中的人一般,连死都无知无觉。”




“你说什么?!”几个人异口同声的惊呼,流霓浑身发毛地揉揉胳膊,王俊凯脸色发青地环视四周,大家明明都看上去很正常啊,喝骂小二的老板娘,乐呵呵算账的老板,一旁边吃边看笑话的客人,这明明都是鲜活生动的日常啊?




槐生顺着他们的眼神望过去,满脸苦笑地又饮了一杯:“看是看不出来的,棉花城为什么不存在地图上?因为它根本就不存在,所有的柔软幸福不过是一个美好的假象,这是个‘镜像之城’,不过这里曾经是确实存在的,如今的景象便是曾经的投影。”




“我好像听说过这种投影魔法,主要是压制,不过大部分是投影山川丛林之类的,直接‘造’出一座城,也太狠了吧?而且这种魔法特别伤精神力,这种规模会不会直接就死翘翘了?谁这么厉害啊?”流霓忍不住半捂着嘴小声说。




“你家上一位圣者。”槐生瞥了眼王源,回答了流霓的问题。




“我师父?”王源显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也目露惊讶,照这么看,他师父身上的谜题也太多了。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王俊凯听到这仍持怀疑态度。




“我没有,”槐生很坦然,“因为当年参与‘R计划’的人都已经灭了口,我只是恰巧在白雀夫人那里看到了记录影像的片段而已。”




“你一口一个‘R计划’,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段湖镇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造王计划’,当然,他们内部更愿意称这个疯狂的设想为‘造鬼计划’,至于具体怎么造那就只有当年那些被深埋在棉花城的人才知晓, 因为这里就是曾经的实验基地。”槐生也算是知无不言了。




“不对,”王源目光一凛,“照你这么说,棉花城是我师父“投影”出来为了zhen压某样东西,很可能就是他疯狂计划的‘试验品’,可是既然试验出来了为什么又要毁掉?”




“这我怎么会知道?”槐生苦笑,“我甚至都不知道‘R计划’的完整内容,我只知道他们似乎是在研究制造鬼牌的方法,而在白雀夫人私藏的影像片段里,之前在整个沉星大lu肆虐的红袍人……只是试验初期的残次品,可是成品却被黑殿圣者抹去,甚至不惜用一座城去陪葬。”




 “那只怕是一件相当恐怖的东西了。”王俊凯心头一颤,又是R,他在听到这个计划的名字时就有种不妙的预感,王源一开始一直说自己是R牌,替代牌,可是他明明是可以进入神境的鬼牌,那他的师父又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你师父生前有没有跟你说过有关这个R计划的事?”段湖镇忽然问王源。




“我……”王源也对这个R很min感,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还好王俊凯了解他的心思,飞快接口:“不惜用命zhen压的东西又怎么会随便告诉别人。”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流霓忽然有些慌乱的抬头,小心翼翼地说:“我……我不知道有没有关系,但圣者有要求我每年十一月八日到棉花城来给他宅子前面的莲花灯添油,可是今年一直战乱,我我我……没来,所以才想着带你们一起来,顺便……”




“你怎么没跟我说过?”王源急了。




“圣者……不让说……”流霓急得要哭,从开始知道这里是镜像之城她就觉得今年没添油应该是一件很严重的事,但是隐隐又希望只是她多想了。




“圣者的宅子在哪,我们现在就过去。”王源焦急地抓着流霓起身却被王俊凯按住:“已经晚了这么久,也不急这一半个小时,你胃本来就不好,吃了饭再去。”




看着满桌喷香的饭菜,大家却都没了胃口,冲击最大的无疑还是王源,近期的一系列异变都一再刷新他对曾经那位清冷专注师父的认知,更何况他一直对自己身份存疑,还有师父曾经说他是R牌,这个R牌跟所谓的R计划是否有关系?他是和王俊凯结合之后才逐渐确定自己副鬼牌的身份,可这陡然又冒出个R计划,实在不能让他不多想,糟心的简直要掉头发了。




食不知味地吃完这一餐饭,在流霓的带领下,他们匆匆赶往王源师父在棉花城的居所。




这是掩在棉花城深处的一栋小院,青石砖瓦,红木装潢,大门外的汉白玉石阶干净清爽,一尘不染,两旁栽着不知名的花树,棉花城中四季如春,极适合栽种花树,可这院门外的两丛确像随了王源师父的脾气,三三两两地挂了几朵,美则美矣,只是格外敷衍疏离清冷的模样。这样一座散发着书卷味的小院,在到处软绵绵的棉花城里实在是突兀极了。




推开大门,伴着吱呀的声响,高悬于屋檐下的铜风铃叮叮咚咚地响了一阵儿,鼻尖若有似无地飘着淡淡的香气,细嗅却又觉得饱、满充盈,王源记得这香叫“无垢”,从前常在师父的衣袍上闻到。




现在想来却是五味杂陈,一只手悄悄伸过来,轻轻将他的手握紧掌心,一回头就对上王俊凯温柔坚定的眼神,他侧了侧头在王源耳畔轻声说:“一切有我,不要多想。”




漫天的阴霾似乎瞬间就被温暖的阳光笼罩,连最后一丝凉意都被烤化了,只留在胸腔里那点点的甜。




流霓小步跑向正中的莲花台,取出灯油壶像往常一样往那只雕工精巧的莲花灯里添油,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灯壶里的油无论怎么滴都滴不进那只灯里,像有一只无形的手,使劲把她滴的油往外泼。




“Roy!!!”流霓惊慌失措地喊王源过来。




“怎么了?”闻讯小跑过来的王源看着脸色煞白的流霓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滴不进去……”流霓满脸泪光怯生生地说。




“没事,我来试试。”王源接过她手里的灯油壶,使劲对着灯倾下去,起初似乎有一股阻力,但他直接用精神力镇压,很快就冲破了那道阻碍,顺利将灯油灌了进去。




“这不是没事了?”王源随手将灯油壶放回原处,松了一口气打趣流霓,“最近是不是都没有好好提高精神力?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看见灯油滴进去,流霓也放松了下来,认错道,“可能是最近太贪玩了。”




这时巡查整座宅子的段湖镇和王俊凯也回来了,神情看起来很轻松:“没什么问题啊,我觉得你们太过紧张了,哎王源,你师父真是个人才啊,这每间房外面都有个大温泉池子,相当会享受啊。”




“我师父是挺爱泡澡的,皮肤特别好。”王源笑了笑,趁段湖镇不注意,悄悄给王俊凯使了个眼色。




大家闲来无事,开始在院子里闲逛,王俊凯王源躲到回廊边说话。




“我还是觉得不太对劲,我们小心一点。”王源环视四周,轻声说。




“我也觉得这里哪哪都透着几分诡异,尤其是知道棉花城是镜像城之后……总有种背后发寒的感觉,不过你刚刚叫我干什么?”王俊凯好奇地问。




“我?叫你?我没有啊,你是不是听错了?”王源一头雾水。




“可确实是你的声音啊?”王俊凯挠头,“算了也可能是我听错了。”




疲累了一天,在小院里安顿下来的大家肯定不会错过这里品质极高的汤泉池,就连王俊凯和王源也迫不及待的想试一试。




王俊凯还在收拾东西,王源就自己先推开连通外面的小木门跳进温泉池,池底铺着形状相似大小均匀的鹅卵石,池水碧蓝清透,缭绕的雾气袅袅绕绕地将人温柔的裹在其中,入坠仙境,最妙的是身体彻底浸入池水的瞬间,一刹那骨头都酥了,浑身的皮rou像吸、饱了水,松松软软地化在水里,一点力气都提不起,神思懒怠,困地眼皮直打架,忽而一阵沁凉地小风擦过耳侧,王源猛地打了个激灵,心里总是有些不安因子在作祟,忙扬声喊王俊凯,可是好半天人都没出来,就在他披上外袍准备去看看时,王俊凯端着一盘削好的水果过来了。




王源看了一眼,伸手拿了一块香瓜边嚼边笑:“服务很周到啊,知道我渴了。”




“您的吩咐我敢不按着办么,还去皮去籽,要一口能吞下的大小,要求不少。”王俊凯笑着把果盘往温泉池边一放,正准备脱掉外袍下去泡澡,却看见王源满脸凝重地望着他。




“怎么了?”王俊凯也跟着紧张起来。




“是我叫你准备的水果?还去皮去籽要切成一口能吞掉的大小?”王源极为认真的问。




“那还能是假的?你怎么了。”王俊凯不解,被王源如此正经的表情吓了一跳,刚刚他清楚地听见王源喊他准备水果,清亮亮的薄荷音,只此一家了。




“我说我没有你信吗?”王源脸都白了。




“……”王俊凯愣住,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说……什么?”




一瞬间两人都明白这个宅子有问题,两股精神力同时放出,直接隔离了整个宅子的物理构建与精神力支撑,这是最容易辨别这里是否有其他人控制的方法。




周遭陷于一片混沌,段湖镇流霓和槐生均是满脸诧异地出现在两人隔离出的精神领域之中。




“你们搞什么?”段湖镇不满地咆哮,“有劲没处使去床上大战三百回合啊!老子好好泡个澡都被你们揪出来,要是不给我个满意的理由信不信老子明天开始就罢、工啊!不对,现在本来就在休假中!”




“你罢呗,多你一个少你一个也不差什么。”流霓脸上还贴着一张绿色的面膜,张嘴说话时吓了段湖镇一哆嗦。




“阶下囚也要求人quan啊两位大人。”槐生掖了掖衣襟也很无奈。




而王俊凯和王源却都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一个角落神情肃穆。




忽然,他们目光的落脚点蓦地发出一声轻笑,仿佛有人在在耳边呵了一口气。




“Roy……Roy你笑什么啊,你这么笑好恐怖。”流霓哆哆嗦嗦地望着王源说。




王源十分无奈:“我说不是我笑的你信吗?算了,不信也没用,不是我。”




“是‘他’,”王俊凯感受最深,指指他一直盯着的那个角落沉声说,“你是谁?别装神弄鬼的,出来吧。”




整片的混沌忽然被翻起了一角,渐渐显出了人形,身披暗红色的长袍,清俊的眉眼眼角飞起两抹暗红,完美的唇形却不是平日里看到的桃光潋滟,而是饮血干涸后的暗红,光洁可爱的额头如今中央却刻着一道疤,但与其说是疤倒不如说更像是某种印记。




这个“人”,长得和王源一模一样。




“王俊凯,你怎么这么凶啊?”角落里的人发出了和王源一模一样的声音,连尾音里因为熟稔而藏着的小亲昵都一分不差。




在场的人都忍不住一哆嗦。




“别装神弄鬼!你以为装成Roy的样子我们就会对你手下留情吗?”流霓壮着胆子呵斥。




“装?”那人语气中充满了轻蔑与不屑,缓缓地朝前走了两步,发出一阵金属与地面摩擦的脆响,大家这才发现,他细白的脚踝上缀着一根由金莲组成的细链,“流霓啊,你可太让我伤心了,所以当年我就建议‘父亲’……扔掉你,可是他不听,非要留下你,连添灯油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做不好,所以你看……链子断了吧?”说着,他甩了甩脚,好叫对面的人清楚看见链子最外端毁掉地那朵小金莲。




“‘父亲’?”王源皱眉,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没错,我亲爱的‘哥哥’。”明明长得一模一样,但是这种怨毒又甜腻的语气,森然又无辜的眼神,实在是让人难以与他的样貌匹配。




“谁是你哥哥,你别乱认亲戚。”王俊凯实在是看不得他这副样子,哪哪都别扭。




只见那人甩了甩宽阔的袍袖,似乎还抛了个媚眼,笑着望着王俊凯:“我和他明明一模一样的,为什么你总是对我这么凶?我连你切的水果都还没吃到呢,去皮去籽,还要切成一口能吞掉的大小……”




“卧槽,你到底是谁,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段湖镇看得快疯了。




“我?”那人一歪头,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现在的话我应该是‘王·衍’,不过要不是父亲选了他,我才是‘王·源’。”




“源……衍?”槐生惊恐地在王源和王衍之间打量,颤抖着嘴唇说:“你们……你们是造王计划的……产物?!”




“看来还是有个聪明的呢。”王衍满意地说。




“造王计划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和你又到底是什么关系?父亲?父亲又是谁?!”王源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可脑子里早就乱成马蜂窝,只剩嗡嗡地杂音。




“造王计划?那是一个天才的计划,只有像父亲那样天才的人物才实现的了,只可惜……那个女人实在是废物,要不是她,父亲也不会在最后功亏一篑,抱走了你,锁起了我。”




“那个女人?”王俊凯一下就想到了云锦,“是云锦吗?她做了什么?”




“云锦?大概是这个名字吧,不过是借她的肚子生下了我们,就真的觉得自己是我们的母亲了,竟然劝父亲杀掉我们,可真是个笑话。”王衍像是遏制不住地笑出了声,然后顷刻又阴沉了脸色继续咆哮:“可是父亲最后竟然犹豫了,他抱走了你,觉得你是‘源’,我是‘衍’,可明明我才是更出色的那一个,他竟然觉得我才是多余的!都是那个蠢笨的女人害的!而你,我亲爱的哥哥,你竟然不知道父亲是谁?哈哈哈哈哈,不知道父亲知道现在的场景会有什么样的感想,你现在不就站在父亲的宅院里?哦我知道了,他怕是怕你知晓我的存在,所以换了一种身份与你相处,那现在不如你来告诉我,父亲是谁啊?”




王俊凯抽动嘴角望着眼前这戏剧化的一幕,实在无法想象这中间竟然还牵涉着些“桃色事件”,只是……王俊凯转眼看身边的王源,对他的刺激会格外大吧,不禁伸手虚笼住他的手臂,用力捏了一下。




王源侧过脸僵硬地一笑,心中明了,知道这是王俊凯的安抚,虽然过往真相可能过于复杂,但心中还是多了几分底气。




“到底曾经发生过什么,你不如一下告诉我,省得我们彼此都无法信任。”王源挺直脊梁冷声道。




“你想知道啊……”王衍斜着眼睛瞥他,嘴角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说,“可以啊,你去把门口的金莲灯给毁了,我就告诉你。”




“你怕不是个傻子吧?!”段湖镇嘲讽,“是个人看见你脚上的链子也知道那玩意八成就是用来压制你的,你让我们毁了……”段湖镇还没说完就看见眼前黑影闪过,一只白的刺眼的手猛然扼住了他的喉咙,令他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松手!”王俊凯呵斥他的瞬间,一金一银两道光锁顺着王衍的脚底上浮,眨眼的功夫就锁遍他全身。




而王衍却像毫无知觉一般,一手扼住段湖镇的咽喉,一手顺着下颌线轻轻抚摸他的脸,恍若正和情ren、tiaoqing,只是那声音阴恻恻的,不知是说给谁听:“正副鬼牌同时出手我好怕哦,但是你……我还是杀得掉的。”




王源眼神一暗,银色的光锁又收紧了一圈,王衍被勒的整个身子都往后翻,但脸上依旧缀着那抹阴沉的笑意,看得人毛骨悚然,他继续说:“哥哥你是打算杀掉我以绝后患吗?放弃吧,要是这么简单,父亲又为什么只是把我锁在这里呢?你这么聪明,一定猜的到吧?”




“是他没有办法杀掉你吗?”王俊凯收紧王衍身上的金色光锁说,“那就换我来。”




“嘶……”王衍忍不住吸了口凉气,力有不逮地松开了段湖镇,抬眼望着王俊凯,眼角含笑,“正鬼牌你怎么总是对我这么心狠手辣,我和哥哥明明长得一模一样,是不喜欢我这身打扮吗?那我可以改啊,算了,你不如杀掉我好了,不知道到时候你会不会后悔。”




“我为什么会为杀掉你这种怪物而后悔?”王俊凯下了重手。




王衍忽然软在地上,化作了和王源一模一样的装扮,只是眉心的一点红疤消不去,满脸痛苦地喊叫起来:“疼……王俊凯,我疼,你快救救我……救救我……”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王俊凯一下就松了手,背后已然被冷汗浸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衍又换回了原本的装扮,倒在地上笑到浑身发颤。




王源很无奈,别说王俊凯了,他自己看王衍都像照镜子一样。




“呐,怎么回事呀,是不是看到我跟哥哥一模一样就完全下不去手?那就对了,杀了我,也许哥哥也会死,但也许就只有我死,毕竟连父亲那样伟大的人都无法分辨究竟我是源还是他是源。”王衍就躺在地上,用手支起脑袋,仿佛是刚刚午睡醒转,满满的惬意与悠然。




“不知道我是源还是你是源,是不是说我们两个人之间只有一人是真正的鬼牌,而剩下一个只是被‘制造’出的复制品。”王源迅速理清其中的关系沉声问。




“复制品?”王衍望着他说,满是厌恶地说,“是令人恶心的累赘而已,只是不知道这个‘累赘’是你还是我?父亲似乎是希望是我,不过……你觉得呢?”王衍说完,缠在他身上的两条金银光锁瞬间化为霏粉。




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王衍慢慢站起身,冷冰冰地朝王源的方向挪动,脚上的金莲锁链拖在地上发出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响动,“废物,才叫累赘。”




四周剧烈摇晃,精神力构体一点一点脱离着王俊凯王源的掌控,宅子里那些原本澄澈温热的泉水从四面八方倒灌,争先恐后地涌向他们,虽然明白这些温泉水必然不会如原先那般可是依旧无法完全躲开一滴不沾,可一旦身上碰到一点一滴都会如被“割断”了神经般麻痹起来,不到一刻钟,温泉水已经彻底将他们困进了这个温柔陷阱,更可怕的是这些“温泉水”不光限制了他们的行动,连精神力也在一点一点被麻痹。




只有王衍,行动自如。




“难受吗?当然难受,才刚进来你们就如此难受,我……可是一直这么过来的,它们,就是我的一部分。”王衍狞笑着掀起一道水波抽向王源,被王源咬牙挡住,胳膊立时又麻了半边。




王俊凯趁王衍不备放出的光矢直接没到人身边就融掉了,更别提流霓的水波蛋,段湖镇的蛇影了。




“不过这点本事吗?堂堂鬼牌都不能拿出点像样的招式?那不如我给你们演示一下?”王衍说着在指间燃起一缕幽光,无数层叠的光影纷纷从那抹微光中散出,耳边是无尽哭嚎哀鸣,眼前的景象全是记忆中最凄厉的模样,所有惨痛的回忆喷薄而出,痛苦地蚕食着精神力,所有人都如同溺水的幼童,挣扎都无力挣扎,充满了绝望。




忽然,“砰砰砰”三声轻响,如烧久的蜡烛灯芯发出的微弱响动。




一朵金莲跃出水面,在绵延的“温泉水”中盛放旋转,那些令人恐惧的泉水眨眼就被金莲吸附,改为拱拥着金莲的碧波,刚刚萦绕周身令人窒息的麻痹也被解除。




“为什么!父亲你看到了,哥哥他才是废物,他才应该是那个多余的!为什么不让我去代替他完成您的梦想!”金莲出现之后,王衍脚腕上的金莲链子不知何时缠遍了他的全身,将他牢牢禁锢在原地,只是在胸口处断了一截,显得有些突兀。




“你才是废物!你凭什么这么说他?!”王俊凯咽不下这口气,比王源本人还要生气。




“王俊凯!”王衍忽然变了一副模样,可怜兮兮地哀求,“不,正鬼牌大人,你救我,我和哥哥没有差别的,不,我可以做的比他更好,只要你去把院子里的莲花灯拆掉,我保证,我会听话的!”




几个人相互使了个眼色,都知道了那莲花灯大概就是用来制衡王衍的关键,怎么可能有人想不开去帮他。




王衍见忽悠不住他们,暗下眼神周身红光大作,仿佛无尽的烈焰,马上就要焚尽周遭的一切。




王俊凯王源严阵以待,手里都扣着瞬发的法咒。




一刹那天地间全是刺目的亮光,只能感受到天旋地转的眩晕感,撕心裂肺的哀嚎连王源都觉得像自己是自己发出的,勉力的想要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到最后也只是隐约看到盛放于碧波上的金莲中,金色的火舌一点一点地将瘦弱的身形吞没,恍惚间他似乎也感受到了连心的痛感。




但只是眨眼的功夫,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一行五人毫发无伤地立在温泉小院的大门外,夜风轻盈,门内风铃响动,鼻尖“无垢”飘香,恍若惊梦一场,背后却尽是寒凉。




“我多怕那声惨叫是你发出的。”良久,王俊凯先开了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王源。




王源笑得有些勉强,嘴唇发白,瞳孔里还残存着巨震后的余波,不死心地用力推了一把紧闭的大门,反弹的禁制震得他手掌发麻,他毫不怀疑如果现在用魔法攻击,立马会有百倍的反弹,他们应当是激发了师父留在这里的“安全锁”。




“我他妈要不是现在穿着浴袍站在着,一定以为刚刚只是晕在温泉里做了噩梦。”段湖镇心有余悸的紧了紧袍子的带子。




“能别提温泉俩字吗?”流霓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淑女形象什么的都见鬼去吧,“我现在听见这俩字就能瞬间心跳一百八!”




“我觉得事情可能比较严重,你们要是不介意……不如去我的住处,我有些事情可能要跟你们说一说。”槐生眼神中也满是凝重。




“你还有事瞒着我们?”王俊凯一挑眉,瞪着槐生,后者刚下去的一脑门汗又飚了回来,“我也不是有意瞒着的,只是觉得没什么关联所以就没说。”




“我们就跟他去吧,”王源尽量轻松的说,“咱们几个这副模样站在门外,要不了多久就要被巡警给叉回管理处了。”




“王源说得没错,咱们就先跟槐生回去。”段湖镇也开腔。




流霓跟着点头。




“行,带路。”王俊凯也同意了,为了不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一行人飞快的向着最近的传送走去。




槐生的住所虽比不上王源师父的格调高雅,但也绝对算的上这棉花城里数一数二的住所了,最妙的是他完全保留了棉花城风格,三层联栋的欧式小别墅,外面是一个种满果树的小院,此时绿树茵茵,密密麻麻藏着尚青涩的果子,再有一个月,大约就能品尝到饱满多汁的果实了。




这里绵软轻柔,让大家在经历了刚刚的重大变故之后,终于能暂时的松缓一下神经。




槐生的家里并没有什么仆从,想必他也是对这种造影之城之中的造影之人谢敬不敏。




一个个“劫后余生”的人松泛了筋骨倒在槐生家的大厅中,云朵将他们层层包裹,触感舒适却又能给予支撑,空气里满是香甜的榛果巧克力味,要不是有要事商议,用不了一分钟,这里准能响起此起彼伏的鼾声。




“我现在心情很复杂,思绪也很乱,你们先说,我要理一理。”王源疲惫的捏着鼻梁,眼下已有了乌青,旁边的榛果巧克力他一口都没动,实在是胃中翻腾,不吐出来就是好的了,只能指尖发白的不停转动杯柄。




王俊凯就坐在他身边,借着云朵的遮掩,一下一下轻抚他的背心,想要给他一些支持与宽慰,他能感受到王源在见到王衍后的震惊,可是他总觉得那份震动之后还藏着些他无法掌控的复杂。




“我说你好歹也当过几天王源他那个疯子师父的侍女,怎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啊?”段湖镇冲着流霓嚷嚷。




“不许这么说我们家圣者!”流霓这会儿缓过来些,又精神了几分,“再说我那时候还小啊,你会把多重要的事交给一个小孩子去做?”




“你们先不要吵,”槐生很是无奈,“不是要听我说?”




“你说。”王俊凯沉声说。




“你们也注意到刚刚在‘那里’,有关源和衍的说法吧。”槐生想起刚刚那个恐怖的场景依旧心有余悸,下意识又看了眼王源,眼神里有说不出的畏惧。




“说情况就说情况,你看他干什么?他是王源不是你们所谓的源或者衍。”王俊凯压着火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槐生讪讪。




“没事,我跟他长的根本没有区别,槐生看着我害怕很正常,怕是我今天晚上照镜子也会被自己吓到吧。”王源颇为自嘲的说。




“我再说一遍,你们不一样,一点都不一样!”王俊凯还是提高了嗓门,死死盯着王源的表情,好像这样就能把自己内心的坚定传给对方。




也许这份执着打动了王源,他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些,有些无力的对槐生说:“我随口玩笑,你别在意,继续说。”




槐生点点头继续说:“安伦他们似乎只拿到了一半的‘R计划’,就是有关增强实力的部分,其中提及了另一部分,似乎是‘召唤’之类的,可是安伦觉得召唤什么的太过虚无缥缈,所以根本没有浪费心力去寻找,可你们看就连金川服下那些药都跟那个衍实力悬殊,更不用说那些低智的红袍怪了,我觉得还是要尽快找到‘召唤’的那部分才能解开‘R计划’的秘密。”




“关金川什么事?”段湖镇好奇,“总不能安伦说他是鬼牌他就是鬼牌吧,那也太随意了吧?”




其他人也是一副“欲知后事”的模样。




“这个……你们知道安伦收养子都是由白雀打理的吧。”槐生抿了口热巧克力长出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怎么会扯到这个事情上,但是大家都配合的点头,这不是什么秘密,所有人都知道。




“其实……金川是我从棉花城带回去的,”槐生露出一个极为苦涩的笑容,“我不知道这中间有没有关联,但你们看到了,他有着远超其他K牌的实力,当然也许是他喝了那种药,但是我总觉得的还是不一样的,因为安伦手下K牌众多,绝对不止他一个人喝了药,我大胆的推测,也许只有棉花城里原本的‘人’才能被‘变’成鬼牌?所以你师父才把这里封住?”




“你这个猜想太过恐怖了。”王俊凯冷声道。




“可是,你不觉得现实永远比‘猜想’恐怖的多?”王源不小心咬到舌头,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这里的人都死光了,我们还有一大堆要忙的事情,哪来的鬼时间去验证他一个毫无意义的猜想?”王俊凯再也忍不住,一下就炸了,他的心里其实很慌,并不想坐在这里听这些乱七八糟的猜想,他担心王源,想好好跟他聊一聊,省得他一个人胡思乱想。




“怎么死光了?就算不算王衍,槐生不是说金川就是棉花城的,”王源面无表情地望着王俊凯,然后慢慢吐出他最不想听见的话,甚至王俊凯都怀疑王源就是故意的,“我不是也是棉花城的?”




气氛不知怎么就从刚刚的轻松惬意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不好意思,我们需要单独聊聊,今天大家也都累了,先休息一晚,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聊。”王俊凯猛地站起身,一把拉起王源往楼上走。




留剩下三人面面相觑。




“我觉得Roy现在一定很难过。”流霓见两人消失在楼梯拐角轻声叹气。




“怎么说?”段湖镇看她。




“Roy其实没有大家看上去那么大大咧咧,他其实心很细,每件事都竭尽所能的做到最好,他最崇拜的就是师父,最在乎的就是身上的担子有没有抗好,虽然看到他总是在笑,但是没有几次是能笑到眼底的,直到你们家Karry出现才好一点,可是就这么短短一天时间,所有的东西几乎全毁了,也许……只剩Karry了,让他们好好聊聊也好。”流霓递给对面两位男士一个嫌弃的眼神。




“什么叫只剩老土匪,我们都不是人?”段湖镇纳闷。




“就是啊。”槐生也不理解。




“不一样的,跟你们这些一根筋说不清楚。”流霓摇头。




三楼走廊尽头的房间时槐生给王俊凯王源准备的。




踏进屋门的瞬间,王俊凯就一把扯掉自己的外袍猛地从背后将王源紧紧裹住,隔着外袍一口咬在他的颈侧,双臂收紧,恨不能将王源的骨架捏碎融进怀里。




王源起初还挣扎了两下,但在王俊凯隔着衣服咬上他的脖子的时候,陌生而酥麻的感觉用遍全身,没有任何肌肤接触,坚硬的牙齿被掩在柔软的衣物后,但又贴在他最脆弱的脖颈上,他猜测王俊凯大约用了三分力,这种危险中泛着qingyu的接触让他心跳飙升。




“你干嘛?要做吗?”王源故作轻松地问,甚至顶了顶肩膀,感觉王俊凯的牙齿因为他的动作稍稍偏移了几分,牙齿隔着衣物滑动在脖颈间拉扯起一串鸡皮疙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可是话音落下,背后的人似乎更生气了,下口又狠厉了几分,但明显又不愿伤他。




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王俊凯并没有再动作,隔了几秒才一把推开了王源。




“有意思吗?”王俊凯揉揉眉心疲倦地倚墙壁望着他,眼里满是纠结。




“不是你一向觉得这事有意思?”王源佯装不理解,“放心你技术还是很好的,也没有什么不良征兆,作为配偶我没什么不满。”




“你还知道是我的配偶?你明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我就想问你到底怎么想的,我警告你,不要想绕开我做一些危险的事情。”王俊凯死死盯着王源,想要从他轻松的神情里找到一丝裂痕,却未能如愿。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吗?”王俊凯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激动地拎起王源的领子,一字一句地说:“王衍我们迟早会解决,红袍我们也会解决,你那个神经病师父留下的烂摊子我们通通都会解决,但是……并不需要你的任何‘牺牲’,你不需要做救世主,我们都在,我们可以一起去面对这些困难,我知道你身上一直背负着无数‘责任’,也知道你并不在乎自己的命,但我在乎,王源儿,我拜托你不管脑子里现在计划什么都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如果你想象不到……那么,如果有一天,我浑身冰凉地躺在你面前再也无法醒来,你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王源纯黑色的瞳孔剧烈的颤动,而后像是被拘得狠了,缺氧一般大口喘着气。




王俊凯默默松手,他知道这不是他的问题,他哪舍得用力。




忽然一股力道袭来,王俊凯被仰面扑倒在棉花地板上,王源啃吻的力道极大,似乎是在发泄,口腔里已经满是血液的腥味儿,但是这介于痛与爽的感觉似乎更能激起同为雄性的心理满足感,忘情地相拥缠、绵,凶厉的狠劲终究还是绵软起来。




一吻结束,王源趴在王俊凯身上,微红着眼眶虚掐着他的脖子威胁:“你还敢浑身冰冷地躺我面前?我现在就自己动手掐死你,省得你让我操心,反正你死了我也活不了,不如一起,省得我惦记。”




    “好了好了,终于有点人气儿了,”王俊凯哑着嗓子攥住王源刚刚开始回温的手,“你都不看看你从温泉小院出来时那脸色,凝重的都要滴水了,我真的怕你晚上趁我们睡熟,偷偷溜出去一个禁咒和那里同归于尽。”




“你说,会不会有可能,我只是假设,王衍才是真的王源,而我才是那个‘冒牌’?”王源终于肯承认他确实很在意王衍的存在,“如果这样,那连你是不是算被我‘骗’来的。”




“你在胡扯些什么?王源就是你,你就是王源,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就认你一个。”王俊凯失笑,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在担心这个。




“那王衍要是比我厉害,比我更适合你……那怎么办,王俊凯,我觉得你亏了。”王源用小指勾着王俊凯的手指半是开玩笑地说。




“亏?你是不知道我有多赚吧?”王俊凯挑眉,伸手揉揉王源那一头乌黑柔软的发丝,“我知道你因为王衍的事没有安全感,但是,不论是我还是流霓他们,我们大家认可的都是你这个人,而不是身份或者其他的东西,你个傻子。”




“你才傻!”




“好好好,我们都不傻,只不过是被今天的意外搞得有点累,不如做点别的换换脑子……”




“我就知道……”




被拖着换了一晚上“脑子”的王源怀疑需要换的地方可能要增加一个了。




又在槐生家住了一周,一行人又去王源那个师父的小院试了试,小院已经彻底封闭,铜墙铁壁根本无从下手,索性也就先放置,那王衍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作妖。




更重要的是,虽然这个年假过的不甚愉快,但是依旧转眼即逝,还不等他们回去黑殿,最新的消息就已经被递到了棉花城。




1区炸了。




就是字面意思,1区……炸了,夷为平地的那种,安伦不知所踪,金川接管红殿势力,并向黑殿发出求和信号,希望双方心平气和的坐下聊聊,结束这长久以来的战乱。




虽然安伦和金川翻脸的讯息传出不是一天两天,但是也没有人真能拿出证据,黑殿众人对于这一点都抱有怀疑态度,但休养生息又是大家都渴求的,两相权衡,双方定于当年五月十五日在昙花台会晤。




黑殿暝耀厅。




“我不同意你们两个都去。”流霓拍桌,情绪十分激动。




“我也觉得两位鬼牌大人都去不妥,如果是陷阱,那就太糟糕了。”一位长老附议。




“但是他俩联手,应该没有局困得住,实际上也是可行的。”段湖镇从另一个角度考虑。




“你也看见了,整个1区都能平了,安伦那么阴险狡诈不是到现在也没个鬼影,八成是折在里面了,金川求和?以他之前那副说什么都要弄死你们的样子,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可能。”流霓还是觉得不妥。




王源撑着脸看着大家吵得不可开交,只能轻扣了几下桌面:“那你们说,我俩不去,谁去?”




一时鸦雀无声。




“这就对了,没有人,比我们更合适去谈判,哪怕这是一场鸿门宴。”王俊凯和王源交换了一下眼神,微微点头道。




“放心吧,只一个金川,根本奈何不了我们。”王源从棉花城回来后,似乎慢慢从见到王衍的阴影中走出。




“这倒也是,”段湖镇十分赞同王源的说法,“我说啊,你们一个个在这考虑这个考虑那个的,万一人家真的只是想聊个天求个和,你们会不会想得太复杂了,我听说昙花台的桂风酿特别好喝,记得带回来瓶啊。”




“哎,绿蝉糕好像也不错,薄薄一层像蝉翼一样透明,又甜又糯入口即化,还有卢廷的头饰好像也特别有名,你们记得给我带啊。”流霓也被带偏,会议话题分分钟歪倒。




“我们看上去就那么像去旅游的?”王俊凯无奈极了。




“这是美好的祝愿。”流霓笑弯了眼。




“那我们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你们的祝愿吧。”王源笑着饮了一口桌上已经冷掉的咖啡。




五月十五日一早,王俊凯和王源依约带领五千魔法骑士前往昙花台。




昙花台随名为“台”,但实际上是一座与邻近陆地隔海峡相望的长圆形岛屿,岛上物产丰富,风景优美,但是地理位置又十分的微妙。




金川早早地在昙花台中心的白盏馆外等待,态度十分的谦逊友好。




“两位终于到了,咱们里面细聊。”此时已是正午,阳光火热,金川的提议自然得到王俊凯王源的赞同。




三人先后走进正馆中,其余人都留在外面暂作休憩。




白盏馆里的布置很是精细,连桌上盛在冰碗里冒着丝丝凉意的西瓜球都看上去清凉养眼。




战乱以来,王源的面罩早就弃置一旁,但为了黑殿的形象着想,他还是没有动手捏起眼前的西瓜球。




“今年自然生长不靠魔法催熟的西瓜也就咱们桌上这些了,战争,真的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我想你们也同我一样深有感触吧。”金川借着西瓜开了头。




“战乱是挺可怕,但是自然生长的西瓜不断减产只是因为没有魔法掌控温度与光照来的的甜,”王俊凯捏了个西瓜球扔进嘴里嚼了两下,皱着眉说,“你看,这水分是挺大,但甜度就差的远了,有点像生啃萝卜。”




王源憋着仰天大笑的冲动一本正经地也吃了一个,虽然没有特别甜,但远不像王俊凯所说的“萝卜”的程度,他分明是膈应金川这副自以为悲天悯人的做派,故意拆台罢了。




果然再看金川的脸色,满满的一言难尽还不能发火,老实讲,他想学安伦的派头,还差的远。




“咳,Karry还是如此的耿直,我们来说说正事吧,停止战乱休养生息我们两殿应该都没有异议,对吧?”金川喝了口茶水掩饰刚刚的失态。




“我们自然没有异议,只是我可以代表黑殿,理论上讲,红殿目前的圣者还是安伦。”王源缓声开口,面沉如水。




金川闻言,脸上竟无一丝尴尬,反而放松了神情笑着说:“安伦圣者已经在1区的交火中意外丧生,实在是遗憾,不日新的认命书就会下达,我就是新一任红殿圣者。”




“是吗?那要先说一句恭喜了,只是……已经确定安伦的死亡吗?”王俊凯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也许论实力,安伦确实比不上改造后的金川,但是论脑子……金川还差的远。




“空口无凭,两位请看。”金川挥手播放出一段魔法影像:纷乱的战火中,安伦失手被一群红袍擒下,近距离被砸下一枚禁咒,肉眼可见的瞬间焦黑,确实是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怎么样?”金川瞥了眼两人的神情,满意极了。




“这么看确实是没有生还可能了,那既然你可以代表红殿,那么在缔结和平协议之前有些问题我们肯定是要讲明白的,”王源停顿了一下说,“那就是那些红袍怪,除了现有红袍怪需要集中销毁外,我希望将那两样制造他们的药物列为禁药,销毁配方管制配料。”




金川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几转,有些为难地说:“众所周知,你们黑殿拥有两位鬼牌,你们现在要求我毁掉我方唯一能抗衡你们的武器,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安伦不是说你是鬼牌?现在怎么又反过来说我们有两位?”王俊凯颇为嘲讽地盯着他。




“我是不是难道自己还不知道吗?”金川哂道,“也不怕你们笑话,我也是吃了那两样药的,其实不少人都吃过,你是太轴安伦才没给你吃,只不过大概体质原因吧,只有我吃了适应的比较好。”




王源和王俊凯听到这警惕地交换了眼神,心照不宣的想起之前有关棉花城人体质更适合改造为鬼牌的推论。




“其实听说这个药方还遗失了一部分,如果你们觉得亏了,不如去找找剩下的半张,也许更厉害,只要你们不干涉红袍的问题,我也保证不干涉你们用那剩下的半张,怎么样?”金川出言迷惑两人,他和安伦一样,都认为所谓的召唤根本毫无意义。




“所以你是不同意销毁红袍了?”王俊凯问。




“希望你们不要太强人所难,哪怕我多分给你们一个区都是可以的,但销毁红袍,抱歉我不能答应。”金川十分坚定。




“那我觉得我们就不用继续往下聊了,我方的底线就是红袍,这种残忍的改造方式根本就是滥杀无辜。”王源怒声道。




“这就是你们想多了,所有参与改造的人都是知情的,他们愿意用自己的xisheng换取家庭的幸福,个人选择罢了,谁都无权干涉,数字牌活的有多么艰难难道出生于10区的你们不知道吗?”金川嘲笑王源幼稚。




“你只是在诡辩而已,画一张大饼给那些参与改造的人,但其实根本不管他们家人的死活。”王俊凯替王源反驳。




“那又怎么样?卖子求荣的父母,难道不活该这个下场?没有脑子的蠢蛋也一样,既然脑子是摆设,那直接拿掉不是更好,我还替他们增加了实力,最起码也是个有实力的蠢蛋了。”金川阴森森地笑。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没什么可聊了。”王源拉下脸站起身,王俊凯也跟着站起来。




“黑殿圣者这就是不给面子了,我这么有诚意的来了,你们却说走就走,岂不是太不给我面子?”金川坐在原地没有动,只是沉着脸没有一丝笑意。




“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留下我们。”王源不屑地笑。




“那就看看!”金川扬手拍了两下。




布置好的计划并没有出现,四周安静的只有风声,金川的面部轻微的抽搐起来,瞪大眼睛难以置信,“你……你们发现了?!”




“你说的要是守在海里那五百个红袍,那不好意思,早被我们埋海底喂鱼了,不瞒你说,克制他们的东西我们早就研制出来了,懒得理你罢了。”王俊凯给了他一个大白眼,顿觉通身爽快,克制红袍的东西也是在棉花城中发现的,就是当地的一种不起眼的小白花,名叫银棉,只是城已经毁了,这种植物自然也不存在,可是分析比对之后发现星海花与它有着相似的成分结构,稍作加工之后以药粉形式加入魔法,克制红袍十分有效。




金川张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金川啊,你果然还是如此的无用。”这时,一声叹息令三人同时打了个激灵。




下一秒,被认定“已死”的安伦推开了门,门外是白到刺眼的阳光,他如旧时一般的身着红衣头戴金冠,始终保持着傲然如神祇的姿态缓缓走进来。
















PS:完结篇·下我会尽快写完,码字时间有限,大家不要着急啊~感恩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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